速盈工外語學院2015屆英語(金融與投資)專業校友
姓名:姚亮
現就職於江西省人民檢察院南昌鐵路運輸分院
“寫在2015年夏末,離滬赴渝讀研前夜,與最後一位同學在出租屋內把酒話離別,五年內多少人成家立業,五年內多少人杳無音訊,惟願四年同窗情不斷,惟願母校滋蘭樹慧,永續華章。”——題記
日光慢慢黯淡了,不再傾城。
恰如一切事來臨時的模樣,一切事同樣無法挽回地遠去。終是到了今夜,在無數疲憊的心靈和萌動的期許中,就此揮別這座光榮與偉大的城市,與四年中的所有人割袍斷義,只在涼薄的季節裏思君不已。
從此不是歸人,是個天涯過客。
掐指一算,原來從十六歲那年起就未曾安定過,將未來的日子算上,怕是要離鄉九年不止。所謂的青春期,都是場隨波而起的漂泊,在奔湧的江河裏我們狹路相逢,互道安好。緣分起時我們午橋橋上飲,杏花疏影裏,吹笛到天明。緣分落了,就-一個個地離開,有些人淚痕猶在,有些人則悄無聲息。燈火明滅,只是時遠時近。
這段時間來,酒醉後常說起大學四年,回想起來,一場大夢,有大段大段的時間記不明白,卻有那麽只言片語,三兩瑣事,成為了這段記憶的符號,我想此生是斷難忘懷的,這些個圖章般的懵懂,已狠狠地敲落在往昔的年月裏,啞然無聲。
昨晚和室友老孫吃了最後一頓麻辣小龍蝦,洗完鍋回房間,發現他捏著煙躺在床上眼圈紅紅。他說今晚不睡了,熬到精疲力盡再說,怕明天自己一個人夜深無眠。我知道,他怕的不是鬼。
年少時縱然意氣風發,也大都畏懼孤獨。佳人十七八,良辰美景花好月圓,最怕無人訴。在這場漂泊裏我們漸漸地學會了對自己說話,與自己玩樂,因為大家都明白,或終將明白,這孤單單空落落的一天,總是會來臨。
畢業時一次次的告別,大家都在說,這種情緒到底還要蔓延多久,我想,到我這就算個結束了吧,作為最後一個離開的,我畫個句號,大家另起一段。這四年的相遇,是一場久別的重逢,我們在這段時空裏舉杯一笑,而後便像-尾魚,遊回彼此的人生。
今夜,我在這座繁華都市的星光下,左胸隱隱有些作痛。我終究是不能對過往的煙塵徹底若無其事。於是慢慢地想起了一首詩,是陳寅恪寫的——“一生負氣成今日,四海無人對夕陽。”